張知憶倒是沒想到雲時會認識畫像上的女人，當下有些不解地問道：“你認識這畫像中的女人？”

“見過幾次。”雲時認識高姨娘，還是因為之前慕瑾汐想要將高姨娘從慕府救出來的時候，特意將畫像給過自己，當下皺起眉頭說道：”但是我現在還不能確定這個人就是我認識的那個人，所以我才問你，是不是能確定此人就是秦婉。“

“我能確定。”張知憶點點頭說道：“當初秦婉曾經來過這裏一次，為的是查找秦熙的下落，只是我將秦熙藏得足夠好，所以秦婉並沒有找到人。”

“秦婉來找秦熙做什麽？”雲時一楞，有些詫異地問道：“如果她真的要找，也是找秦熙的父親，為何要找秦熙？”

“因為秦熙……”張知憶猶豫了一下，還是沈聲說道：“秦熙是秦婉的親生女兒。”

“啊？”雲時瞪大眼睛，不可置信地看著張知憶，有些驚慌失措地問道：“秦熙是秦婉的親生骨肉嗎？”

其實也難怪雲時有些驚訝，因為這段時日雲時一直忙著平反，而慕瑾汐又忙於京城的那些事，所以根本沒有和雲時見過面。

雲時得知京城的消息也是很久之前的，自然也不知道那些傳聞，所以他還認為慕瑾汐才是秦婉的女兒。

只是這樣，倒是能解釋慕瑾汐和秦婉為何會如此相似了。

“可以確定正是如此。”張知憶點點頭說道：“我曾經派人查過秦婉的生活痕跡，雖然她隱藏的很好，但是因為我一直派人盯著她，所以倒是不負所望，得到了不少有用的消息。”

“比如？”雲時現在對張知憶這個人愈發感興趣了，到底是什麽樣的父母才能養成如此沈穩而又溫和的人？

“比如秦婉的確活了很久，但是並非是長生不死，而是因為她不斷地借人重生。”張知憶沈聲道：“她選擇了許多合適的年輕女子，從中挑出與她最為契合的一個，然後在自己四十歲左右的時候，用金蠱控制這個女子，然後慢慢的讓這個女子擁有和自己完全一樣的意識和行事作風，這就是秦婉所謂的長生。”

“可是那個被控制的女子豈不是就是人蠱？”雲時有些聽不懂一般地說道：“那些人蠱說到底只不過是一個媒介，怎麽能稱之為人？”

“你想的太簡單了。”張知憶搖搖頭，有些無奈地笑道：“秦婉的手段高明就在這裏，她可以將自己的意識完全附著到金蠱之上，那個女子自始自終都是有自己的意識的，可是人都是潛移默化被影響的，更何況秦婉這種如此執著的人？”

“所以被挑中的女子明明有著自己的身體，但是行事風格就完全變了一個人？”雲時抱著胳膊，對張知憶說的這些十分驚訝，當下不禁搖搖頭說道：“若是以前我還真是不相信，但是現在想想她對仙女姐姐做的那些事，我倒是覺得這個人還真是個棘手的對手。”

“先前秦婉到處尋找秦熙的時候，我也調查過，發現她的金蠱出現了問題。”張知憶看著雲時說道：“任何違背天意的東西出現，都會受到懲罰，就好像金蠱這樣的東西讓秦婉可以不斷的活下去，但是最終還是出現了很大的問題。”

“你說的這個問題是不是她不能見到陽光了？”雲時之前有聽慕瑾汐提及過這些事，所以才會這麽說。

“那是之前秦婉用來實驗的金蠱才會這樣。”張知憶搖搖頭說道：“秦婉曾經因為金蠱而一夜衰老，後來銷聲匿跡，再後來出現之後就是嫁給慕正則，然後身死，這些都只是表面上看到的，其實……她並非刻意為之。”

“嗯？”雲時看著張知憶，等著他解釋完此事。

“秦婉的金蠱雖然經過了很多次的實驗才養成，但是她會慢慢出現的癥狀是……嗜血。”張知憶淡淡地說道：“她會想吸食年輕女子的鮮血，然後借此保持著自己的容貌永駐。”

“難道說當初宇文賀在寺裏藏了那麽多女子，其實都是聽命於秦婉的？”雲時突然響起當初宇文賀和王鋒二人做下的孽，現在想來頓時覺得毛骨悚然。

難道說宇文賀和王鋒根本不是聽什麽嚴覆的安排，而是聽的秦婉的安排所以才這麽做的？

“這件事我就不得而知了，這幾年秦婉似乎已經放棄了尋找秦熙，所以我雖然關註著她的動向，但也只是關註，並未過多的插手幹預此事。”張知憶看著雲時說道：“如果你說我自私，我也沒什麽意見。”

“知憶兄能提供這麽多消息，我已經感激不盡。”雲時連忙擺手說道：“如今知憶兄和嫂夫人過的如此平和幸福，對於任何人來說都是好事。”

“所以，我還是希望雲時你不要將秦熙長得與瑾瑜縣主相似這件事告訴別人。”張知憶嘆了口氣說道：“秦熙被保護的很好，所以她根本不知道這些事。”

“可是秦熙的父親很有可能才是瑾瑜縣主的父親啊？”雲時有些遲疑地說道：“如果瑾瑜縣主知道自己的父親在這裏，就不會相信西國的那些話了。”

“雲時，秦熙的父親並不在這裏。”張知憶看著雲時說道：“他其實在三年前就已經離開了。”

“他放心將秦熙交給你嗎？”雲時突然明白了秦熙父親的安排，當下有些氣憤地說道：“這對於我來說實在是有些想不通了，雖然我很敬重知憶兄和嫂夫人，可是他憑什麽決定別人的命運？”

張知憶其實很明白雲時的意思，秦熙的父親應該就是司空陽。

司空陽如果真的是疼愛兩個女兒，為什麽會讓秦熙留在這裏過著平靜幸福的生活，卻讓慕瑾汐完全過上了另一種兵荒馬亂的生活？

雲時與慕瑾汐的關系密切，自然對這樣的那排非常不滿。

“雲時，其實我倒是可以理解岳父大人的安排，畢竟秦熙的性格綿軟，並不太適合那些明爭暗鬥，相比較瑾瑜縣主來說，這樣的生活也未必就是不好。”張知憶嘆了口氣，又問道：“我知道我說這些話，你會覺得我偏心與秦熙，但是雲時，如果讓你來選西國未來的國君，你會選秦熙還是慕瑾汐呢？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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